贺红-他说他是个好人（一~六）
《他说他是个好人》
文/宝仪
一
“你今天有空没空，六点钟之前要到我家，门口地毯地下有我家钥匙，我睡醒之后要是见不到你在我家，你试试。”
“喂！！！我干嘛要听你的！！！你他妈....”
“记得买菜过来，到时候给钱你。挂了。”
“嘟...嘟...嘟...”听着电话里被挂断的声音，红毛眉头紧皱，牵扯到额头的伤口，倒吸了一口气。
搁下电话去桌子上拿了钱包和钥匙，在玄关处换了鞋子出了门。
提着各种袋子从贺天家门前地毯摸出钥匙，红毛莫名的叹了口气。
他昨天被他爸一本杂志丢过来，被书角砸到额头，原因是自己床底下的试卷被他妈打扫卫生的时候扫出来了。
唉，期末也快了，估计下一次应该是换烟灰缸上了。
红毛把手中的东西放进贺天家极少使用的厨房之后，打开了贺天的房门。
看见大床中间鼓起的一团，红毛握了握拳头，心中暗数：一、二、三。
他从门口开始以助跑的方式整个人摔在床中间。
成功的听见贺天吃痛呻吟的声音，他脸上带着得逞的笑容想飞速爬起来，可是贺天比他还快，贺天翻身把红毛压在身下，声音是刚睡醒的喑哑：“你的蛋是不是又痒了？”
红毛的脸气的发红，更多的是不久之前的疼意在他脑海中翻滚，他使劲儿把贺天从自己身上掀开。
“你他妈还想不想吃饭了从我身上滚开。”
贺天身上除了内裤倒是什么都没穿，他看着红毛的摇摆不定的眼神笑了，他现在觉得身下这人挺可爱的，尤其是生气的时候。
像只佯装凶狠的小猫。
贺天下床走向衣柜，红毛的眼睛不免扫到贺天的背脊以及下半身。
他连耳朵都红了而不自知。
二
贺天倚在厨房门前看红毛，嘴里叼着烟。
“诶，我说你昨天又去打架了？额头的伤怎么回事？”
“要你管。”红毛回头瞪一眼。
“我前几天跟你说过什么，你忘了吗。”贺天气定神闲的样子，红毛恨不得拿手中的水泼向他。
红毛现在满脑子都是：“你以后必须听我的”以及蛋，真的很疼。
“.......”
“说吧，额头怎么了。”贺天走近红毛的垃圾桶，把手中的烟头丢进去，发现红毛整个人抖了一下。
贺天却故意整个人挨在红毛身上，手搭在红毛肩膀上。
“你他妈还想不想吃晚饭了！！！”红毛吓一跳，手里的青菜都被掰成两半，但是也没有躲开，如果一躲开，旁边那人摔了自己恐怕下场更加严重。
“要是被我知道你又打架了的话。”贺天也不再闹他，拍拍红毛的头后就出了厨房。、
红毛听着脚步声走远，才放心的回过头狠狠的瞪一眼那个高挑的背影。
三
贺天看着桌面上两菜一汤，色香味俱全，唇间眼里都是笑意。
“你要不要来我家帮我做饭啊，免得你老是去打架。”贺天抬起头看一直都没有说话的红毛。
“我这几天没有打架。”红毛嗡嗡的声音从碗里传出来。
他心里想，他可不想再被贺天这个混蛋因为打架这个理由捏他的蛋。
“那你额头的伤呢？怎么解释？”
“我爸拿书砸的。”红毛觉得有点丢脸，但是他在贺天面前也不是丢脸一次两次了。
“你爸因为什么砸你。”
“因为.......考试都不及格......考不上大学。”
“我给你当老师，你给我做饭怎么样？”
红毛抬起头眼睛因为惊讶而瞪大，他不相信贺天有那么好。
红毛在学校里虽然是个不良学生，但是听他班里叽叽喳喳的女生说贺天其实是个不怎么努力不怎么听课但是成绩依旧很好的学生。
“怎么？不愿意？”
“........”
贺天看着红毛眉毛皱成一团，把筷子放下来，站了起来。
红毛察觉到阴影，连人带椅子离饭桌远了点。
“愿意愿意，你离我远点，卧槽不要碰我。”贺天双手撑在红毛双肩旁的椅背上，红毛越是怕他，他越是想去撩红毛，他右手掰正红毛偏向一边的脸。
“你知道，如果你听话的话，我会是个好人哦。”
四
放学铃声响。
红毛收着自己的书。
虽然穿着校服但是看着流里流气的少年半个人搭在红毛身上问：“你最近怎么那么早回去啊，居然还拿书，你转性啦。”
红毛眉间显露出不耐烦，把说话人的手臂从自己肩上拿下来。
“你管我呢，反正别想叫我打架。”
“哟哟哟，好吧，虽然没了你，我们是战斗力下降了。”
红毛拿着自己书包甩了一下说话人：“我走啦。”
红毛走到校门口，看见校门口不远处花坛处被层层女生围住的贺天，红毛翻了个白眼。
也不知道是发什么神经，昨天晚上突然间说今天要跟自己一起去菜市场买菜，叫自己在校门口等他。
红毛边翻白眼边观察言笑晏晏的贺天。
贺天对女孩总是温柔的，嘴角总是噙着笑意，贺天在女孩面前越是温文尔雅，红毛越是咬牙切齿：贺天这人其实是特别特别恶劣又....呃好像也不是特别糟糕的人。
第二次去给贺天做饭回去之后，打开自己的钱夹，多了一叠钱。
以及一张纸条：“敢还给我，老子捏死你。”
正当红毛想把纸条撕掉，因为他并不想任何一个人可怜或者同情他，他看到纸条的背面还有一行字：“给我好好做饭，我会好好教你。”
红毛：“.......”
像是熊熊烈火突然间被浇灭了一半，红毛的眉头松开来，嘴角微微翘起，把纸条压在自己书桌的一堆漫画书下面。
每天放学离开教室之前都留意了教室黑板旁边的各科作业，带了书本习题去菜市场这种感觉，比放学相约学校后门，红毛觉得好太多了，他其实是个特别怕疼的人。
做错题被贺天拿书本拍头，被人用拳头砸伤脸，红毛还是选择前者。至少贺天还会帮自己纠正错题，划重点 ，交上作业给课代表的时候，前桌的女孩还会对自己笑笑。
而如果打架受伤的话，算了，这个不想了，想起就觉得疼。
红毛甩甩头又再一次看向贺天，刘海这么长为什么没被教导主任抓去剪了呢，他可没忘记有时候贺天刚洗完头，头发都是水，故意在自己面前甩头发，不就是想让我帮他擦头发嘛，老子才不愿意。
“红毛，找死啊让我等你那么久。”贺天像是终于发现等着自己的红毛，三步作两步跑过来用手臂勾住红毛脖子。
“.....放手.....你特么怎么变重了.....我喘不过气了。”红毛磕磕巴巴说完，贺天才放开红毛。
“还不因为你煮的饭好吃啊。”贺天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绵长又带点暧昧，红毛在给自己顺气没有留意故意从贺天身边经过的女生听到贺天这句话的时候瞪大了自己的眼睛。
但是贺天挺满意女生的反应的。
红毛甩一个眼刀过去：“是我等你很久了，是你被女孩围着乐不思蜀吧。”
贺天看红毛撇过脸不看他，心里莫名有点乐，嘴里却说：“哟，会用乐不思蜀了啊。”
“.......”
五
贺天本来想着说今天周五，想跟着红毛玩玩，才说要跟他一起去菜市场。
他看着人声煕嚷的菜市场，湿漉漉的地面，以及红毛熟门熟路的找到他相熟的铺面老板，语气熟稔，挑青菜或者肉类都手法娴熟快速，跟红毛打招呼的叔叔阿姨或者大妈脸上都是“这小伙子真不错”的神情。贺天怔了怔，想道：说不定红毛这个样子，学校里我是第一个看到的。
红毛看贺天神游天外，他用手上的胡萝卜戳了戳贺天：“走啦走啦。”
“买好了？”贺天接过红毛手中一部分东西。
“嗯。大少爷第一次来吧？”红毛挑了挑眉毛，心中得瑟，我也是有一样东西比贺天这个自大狂懂得多的，架打不过他，学习比不过，长得也没他好，但是买菜做饭比他好啊！
贺天用空闲的手拍了拍红毛的脸：“嗯？你说什么？大少爷？”
红毛侧头看见贺天眼神锐利起来，想着这菜市场人多他总不能打我就挺直腰板说：“难道不是吗？”
但是贺天又挺喜欢看到红毛各种小表情，像现在得瑟又傲娇的神态真像一只恃宠而骄的小猫。
贺天只好撸了一把红毛的头发，短短的，但是细看其实头发是细软的，像他这个人一样，外表看起来像只刺猬，其实是一只猫。
当红毛还在纠结贺天为什么要摸他头发的时候，贺天已经捏了一下他的脖子说：“快回家，我饿了。”
红毛用盆骨撞了一下贺天的腰才往前跑。
贺天低下头笑了笑。
六
做饭期间，红毛本着授人以鱼不如授之以渔，他说：“我教你做饭吧，我总不能给你做一辈子饭。”
贺天当时正在给土豆削皮，听到红毛这句话，他手中的刀顿了顿，刘海下的眼睛里的温度降了下来。
他不太清楚自己兀然间的不悦从何而来，但是他向来不太会表达自己最深的情绪，他说：“反正你什么时候走不是由我来决定吗。”
红毛气结：果然不能把贺天当成好人。
“不要妄想用放多点盐来报复我。”
正在往锅里放盐的红毛：.......
“但是你要是真的欠操，我可以满足你哟。”贺天凑近了红毛的耳边说。
红毛正准备切点姜丝放锅里去， 拿过菜刀还没动手切，听到贺天这句话，想把姜丝换成别的东西切。
贺天看红毛的目光转移到自己下半身，手里还拿着刀，他伸出自己刚洗过的手让红毛的头转向砧板：“乖点。”
红毛：.......真的是日了.....贺天了。
TBC